姐妹變聲前心靈的苦悶與真情的告白
蘇子年輕的時候是一位典型的無神論者,但現在如果您問:人有沒有靈魂? 我會很肯定地回答:有! 因為世上真的有不少靈魂裝錯肉體的人,他(她)們不是病人,但是每天都很辛苦地活著,過著無魂有體(靈魂企欲脫離軀體)的日子。他(她)們不懂自戀是什麼,偶而會有自殘甚至自宮的念頭,而且從小就對自己的性別和性器官無法認同,甚至會有厭惡或去之而後快的衝動。他(她)們努力工作存錢為的不是買房子,而是準備做變性手術,精神科醫師稱之為原發性變性慾症者,是屬於一種性別認同障礙,當他(她)們接受了變性手術重新更換身分證後,就成了一般人所俗稱的'變性人'。依據精神科醫師統計發現看性心理科門診的人數 FtM(女變男) 比 MtF(男變女)多,原因可能是後者的療程中,需要做陰莖和睪丸的切除加上陰道重建的複雜手術,這在醫療法上屬於重傷害,導致在重男輕女的台灣社會氛圍下,要取得父母的諒解和醫師的診斷證明,MtF 的困難度比 FtM 高出甚多;因此MtF大多選擇花費巨資,直接遠赴泰國做變性手術。事實上,至今專家們從精神醫學、心理學、病理學或解剖學等的研究中,仍然無法對性別認同障礙和變性慾症提出明確的病因、證據或說法,因此近年來有越來越多的專科醫師不再認定這是一種症狀或疾病。不少當事者的父母也比以前放得開,多能以體恤和包容的心態面對兒女變性的問題。確實,現在台灣社會環境對變性這回事比往常友善許多了。上星期有一位尋求變聲和削除喉結的姐妹'小萍',甚至要求蘇子開立'很詳細'的診斷書好回去跟公司主管請假,員工們也都一起集氣,預祝她手術順利成功。
如果自殺行為是靈魂提早從軀體解脫的一個方式,那麼變性則是靈魂尋求昇華的一項手段而已。從心理和認知(靈)的層面來看,姐妹們要求醫師把喉結和小雞雞等不必要的器官去除,這跟一般人請醫師做隆鼻、隆乳和抽脂等整形手術並沒有太大差別。整型可以滿足人們心靈對美的渴求,變性與變聲則可以讓姊妹們的靈魂獲得自在與逍遙的歸宿。到底什麼樣的事件讓蘇子從'唯物論者'逐漸轉變為'唯心論者',個人心境和想法的轉折正是來自於觀察到姐妹們手術後靈魂和肉體正向的轉化與靈肉完全契合後的雀躍。在許多門診的訪談中,蘇子經常感受到她們的善良與純真,也見識到她們對生命的熱愛和追求 '真' 與 '美' 的執著。而在尋覓靈魂真正歸宿的過程中她們顯得特別勇敢,有些姐妹甚至願意現身做見證與真情告白。
曾有醫學研究發現一對同卵雙生兄弟(DNA完全相同,都有小雞雞),在同一教養環境下長大,後來其中一人產生了性別認同障礙;也就是說在個別認知上,其中一位認為自己是男生,另一位認為自己是女生。這個案例讓蘇子逐漸相信生命的起源來自靈與肉的結合,靈魂完全脫離肉體代表個別生命的結束,而肉體的腐朽並不代表靈魂跟著幻滅;在整個生命過程中,靈魂才是主體。DNA決定了血肉之軀的'形',但卻無法主導和判讀屬於'靈'的這一部分;'形'由父母賜予,'靈'就由'老天'分派囉!如果這個假設沒錯的話,靈魂應該是在受精卵分裂為二的剎那間"被注入"個體的,因此就算僅有數個細胞的胚胎,不少宗教的教義和虔誠的教徒就將之視為具有靈性的生命體,任何人都無權侵犯其生存權的,而且認為採集人類胚胎做科學研究就是殺生的行為。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力量主窄和統籌管理生命的起訖和靈魂的依歸呢? 最簡單化的概念就是'祂'或'老天爺'了,吾人實不需太費心思去考證與懷疑'祂'的存在啊! 雖然許多人相信上帝是萬能的,但蘇子卻認為那些被困在男人軀體內的女性靈魂,與被困在女人軀體內的男性靈魂是上帝分派時的疏忽,也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但對他(她)們而言,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
世界上有幾種人是比較容易感受到神靈存在的,除了虔誠的教徒、靈媒與'八字'較輕的人之外,應該要算麻醉科和外科醫師了。病人在淺度麻醉或逐漸由麻醉中甦醒的過程中,醫師是經常有機會聽到病人靈魂深處的呢喃與吶喊,甚至可以直接跟'祂'對話。不久前,小萍在輕度靜脈麻醉下變聲手術接近完成時,突然冒出一句話:'老天爺,我打敗你了!' 一周後,當她高高興興回診拆線時,蘇子好奇的問她手術中為什麼說那一句話,她立即很嬌瞋、很認真地跟我說: "沒有啊,我沒有說啊!忘掉了....。" 很明顯地,現在的她已經原諒'祂'了。
人的肉體是靈魂暫宿的地方,就像我們住的房子一樣,每個人都希望它是乾乾淨淨、光鮮亮麗、適合安身立命的。可惜的是,多數人的生命旅程都過得像寄居蟹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尋覓另一個更舒適安穩的殼與安樂的窩,無奈過程中艱辛的居多,安逸的極少。而在周遭環境急速惡化的現在與不可期待的未來,人類的肉體和靈魂將很難再得到健朗與安息了。看起來能像小萍一樣,努力地找尋真實的自我,快快樂樂地活在當下,是你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小蓁變聲手術前音頻約180 Hz, 屬於中性偏低的聲音,因此僅能做中性打扮
小蓁在變聲和削除喉結手術後兩個月, 音頻提高至250Hz,說話聲音已可以展現女性的柔和特質,心情和信心倍增,社交時比較敢講話.她很樂意與大家經驗分享
蘇志英 2016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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